司马温公幼时,患记问不若人。群居讲习,众兄弟既成诵,游息矣;独下帷绝编,迨能倍诵乃止。用力多者收功远,其所精诵,乃终身不忘也。温公尝言:“书不可不成诵。或在马上,或中夜不寝时,咏其文,思其义,所得多矣。”
选自朱熹编辑的《三朝名臣言行录》
几年回首梦云关,此日重来两鬓斑。 点检梁间新岁月,招呼台上旧溪山。 三生漫说终无据,万法由来本自闲。 一笑支郎又相恼,新诗不落语言间。
酌君以蒲城桑落之酒,泛君以湘累秋菊之英。 赠君以黟川点漆之墨,送君以阳关堕泪之声。 酒浇胸次之磊块,菊制短世之颓龄。 墨以传万古文章之印,歌以写一家兄弟之情。 江山千里俱头白,骨肉十年终眼青。 连床夜语鸡戒晓,书囊无底谈未了。 有功翰墨乃如此,何恨远别音书少。 炒沙作縻终不饱,缕冰文章费工巧。 要须心地收汗马,孔孟行世目杲杲。 有弟有弟力持家,妇能养姑供珍鲑。 儿大诗书女丝麻,公但读书煮春茶。
藏书万卷可教子,遗金满籯常作灾。 能与贫人共年谷,必有明月生蚌胎。 山随宴坐图画出,水作夜窗风雨来。 观水观山皆得妙,更将何物污灵台。
子瞻谪岭南,时宰欲杀之。 饱吃惠州饭,细和渊明诗。 彭泽千载人,东坡百世士。 出处虽不同,风味乃相似。
折冲儒墨阵堂堂,书入颜杨鸿雁行。 胸中元自有丘壑,故作老木蟠风霜。
三十年来无孔窍,几回得眼还迷照。一见桃花参学了。呈法要,无弦琴上单于调。 摘叶寻枝虚半老,看花特地重年少。今后水云人欲晓。非玄妙,灵云合被桃花笑。
乃翁知国如知兵,塞垣草木识威名。 敌人开户玩处女,掩耳不及惊雷霆。 平生端有活国计,百不一试薶九京。 阿兄两持庆州节,十年骐驎地上行。 潭潭大度如卧虎,边头耕桑长儿女。 折冲千里虽有余,论道经邦政要渠。 妙年出补父兄处,公自才力应时须。 春风旍旗拥万夫,幕下诸将思草枯。 智名勇功不入眼,可用折箠笞羌胡。
陈留江端礼季共曰:“陈留市上有刀镊工,年四十馀,无世家子姓;惟一女年七岁矣,日以刀镊所得钱与女子醉饱,则簪花吹长笛,肩女而归,无一朝之忧,而有终身之乐,疑以为有道者也。”陈无己为赋诗,庭坚亦拟作。
市井怀珠玉,往来人未逢。 乘肩娇小女,邂逅此生同。 养性霜刀在,阅人清镜空。 时时能举酒,弹镊送归鸿。
潜鱼愿深渺,渊明无由逃。 彭泽当此时,沉冥一世豪。 司马寒如灰,礼乐卯金刀。 岁晚以字行,更始号元亮。 凄其望诸葛,肮脏犹汉相。 时无益州牧,指挥用诸将。 平生本朝心,岁月阅江浪。 空余时语工,落笔九天上。 向来非无人,此友独可尚。 属予刚制酒,无用酌杯盎。 欲招千载魂,斯文或宜当。